画中贵族的餐叉上,赫然串着一块仍在跳动的心脏组织。苏芮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,
几乎拿不稳手机。她深吸一口气,拨通了报警电话。"您好,
我要报案..."她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,
"画廊里...发生了命案..."苏芮坐在警局冰冷的金属椅上,双手紧握着一次性纸杯。
杯中水面映出她苍白的脸,随着颤抖泛起细小的波纹。
女警官翻开记录本的声音像刀片划破寂静。"苏小姐,请描述今晚发生的事。
"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老张站在走廊中央,制服前襟渗出大片油渍。他的嘴角撕裂到耳根,
露出沾满黄色黏液的牙齿。最可怕的是他的眼睛——眼白完全被血丝覆盖,
瞳孔缩成针尖大小,正以不可能的频率颤动着。
"我...我看到老张..."苏芮的指甲陷入掌心,却感觉不到疼痛。
喉咙里泛起甜腻的杏仁味,让她想起画框边缘渗出的油脂。
警官的圆珠笔在纸上沙沙作响:"监控显示,老张一直在值班室。""不可能!
"苏芮猛地抬头,撞上对方探究的目光。她强迫自己深呼吸,却闻到指尖残留的腐臭味。
『他们不会相信的。就像十二岁那年,没人相信祭品上的牙印是我咬的。
现在也不会有人相信,一幅画正在吞噬活人。』"法医初步判断是心脏病发作。
"警官推来平板电脑。屏幕上的老张安静地躺在担架上,
嘴角却凝固着一个诡异的微笑——和画中贵族分毫不差。苏芮的胃部突然绞痛。
她想起老张临死前说的话:"它说我脂肪里有杏仁味...""您需要心理医生吗?
"警官的声音突然变得遥远。苏芮盯着自己左手腕上的旧伤疤,那里正渗出淡黄色的液体。
审讯室的灯光在此时闪烁了一下。苏芮分明看见,积水的地面上,
自己的倒影正缓缓举起餐刀。走出警局时,黎明的雾气中飘来若有若无的甜香。
陈墨的最新消息亮起:"别回头。画框里的贵族少了一根手指——在你逃跑时,
它抓住了什么?"苏芮突然意识到,自己的后颈上,不知何时多了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