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约六十多岁,穿着朴素但整洁的深蓝色外套,手里拿着一把黑色长伞。
"我没事..."周沉挣扎着站起来,却因为湿滑的路面再次摔倒。
这次他的膝盖重重地磕在水泥地上,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冷气。老人叹了口气,
伸手扶住他的胳膊:"我家就在附近,先去换件干衣服吧。"周沉想拒绝,
但刺骨的寒冷和疼痛让他说不出话来。他任由老人搀扶着自己,穿过几条小巷,
来到一栋老旧的公寓楼前。电梯坏了,他们爬了五层楼梯,来到一扇漆成深绿色的门前。
老人掏出钥匙开门时,周沉注意到门牌上写着"调音师 陈"几个字。"你是调音师?
"周沉哑着嗓子问。"曾经是。"老人——现在周沉知道他姓陈了——推开门,
"音乐学院干了三十年,去年退休了。进来吧,浴室在左边,热水器刚修好。
"公寓比周沉想象的要整洁得多,虽然家具陈旧,但一尘不染。墙上挂着几幅黑白照片,
大多是钢琴和音乐厅的风景。最引人注目的是客厅角落里的一架立式钢琴,虽然款式老旧,
但保养得很好。"衣服放在门口了。"老陈敲了敲浴室门,"可能有点大,凑合穿吧。
"热水冲走了身上的泥泞和寒冷,周沉站在蒸汽中,试图理清思绪。
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陌生人会帮助像他这样的流浪汉。也许是基督徒?
或者只是个多管闲事的老头。无论如何,等雨小一点他就离开。老陈的衣服确实太大了,
裤脚拖在地上,毛衣的领口松松垮垮地挂在肩膀上。周沉走出浴室时,闻到一股食物的香味。
"随便做了点面条。"老陈从厨房端出两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,"吃吧,你看上去饿坏了。
"周沉本想拒绝,但食物的香气让他的胃发出抗议的声音。
他已经不记得上次吃热饭是什么时候了。他坐下来,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,
甚至没注意到面条烫伤了舌头。"慢点,没人跟你抢。"老陈递给他一杯水,
"你叫什么名字?""周沉。"他下意识地回答,随即后悔了。但老陈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,
似乎这个名字对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