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乖巧地挨个问好,得到的回应大多是敷衍的点头。"秀兰啊,大山怎么没来?"大伯母问。
"他...有事。"妈妈含糊地回答,拉着我坐到角落的位置。宴席开始后,
大人们推杯换盏,话题渐渐从家长里短转向了更敏感的内容。我低头吃饭,
听见隔壁桌的姑姑压低声音说:"...当初就不该让秀兰收养那孩子,现在倒好,
把大山气得不回家...""就是,一个野丫头,供她吃穿就不错了,还上学?
"另一个声音附和道。我握筷子的手开始发抖,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。原来所有人都知道,
只有我自己还天真地以为这是个秘密。"听说成绩还不错?""再好有什么用?
又不是林家的种..."妈妈突然站起来,椅子发出刺耳的声响。她脸色苍白,
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,但最终只是拉着我离开了包厢。回家的路上,
妈妈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,仿佛一松开我就会消失似的。"妈,我都听到了。"我轻声说。
妈妈停下脚步,转身抱住我,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:"小雨,别听他们胡说...你记住,
妈妈爱你,非常爱你。"我在她怀里点头,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肥皂香。
这个味道从我记事起就没有变过,是记忆中唯一的安全感。但那天晚上,哥哥喝得烂醉回来,
听说我在寿宴上"丢人现眼",又发了一通脾气。这次他抄起了扫把,妈妈挡在我前面,
背上挨了好几下。我哭着求他住手,他反而打得更凶,最后是邻居听到动静来敲门才停下。
夜深人静时,妈妈悄悄来到我房间,手里拿着药膏。"妈,
你背上..."我看着她艰难地抬手给自己涂药的样子,心如刀绞。"没事,不疼。
"妈妈勉强笑笑,"你明天还要上学,快睡吧。"我躺下后,妈妈轻轻拍着我的背,
像小时候那样哼着摇篮曲。在这样温柔的抚慰下,我终于忍不住问出了那个问题:"妈,
当年...你是怎么捡到我的?"妈妈的手停顿了一下,然后继续轻拍:"那天雨特别大,
我下班路过公园,听见有婴儿哭...你就躺在长椅上,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