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者掌心紧攥的纸条被福尔马林泡得发涨,字迹却清晰可辨:【沉船坐标122°E,
30°N,声呐故障区】——正是顾婉儿童手表定位最后消失的位置。“谁在那儿?!
”手电筒光束扫过货柜缝隙,苏清翻身滚进尸堆,腐尸的腥臭味呛得她几乎窒息。
两名船员骂骂咧咧地逼近,靴底碾过满地冰碴:“老大说今晚必须处理干净,
这批‘货’见光得沉海……”苏清屏住呼吸摸向腰间,鲱鱼罐头的铁皮盖割破指尖。
她突然想起渔嫂教的暗号——三长两短敲击铁管代表“危险”。指节刚碰到生锈的管道,
整艘船突然剧烈震颤,货柜轰然倾倒,黑箱如骨牌般砸向船员。“操!引擎舱起火!
”警报声撕裂夜空,苏清趁乱冲向甲板。咸涩的海风里混着汽油味,
她看见顾景寒的私人直升机悬在船尾,软梯上晃着个穿红裙的身影。
林棠的钻石耳钉在探照灯下反光,手里攥着的正是顾婉那件橙色救生衣。“拦住她!
”顾景寒的怒吼从对讲机里炸开。苏清撞开消防柜,抓起斧头劈断救生艇的固定绳。
船体再次倾斜时,她看见底舱窜出的火舌舔舐着黑箱,蓝绿色毒烟腾空而起,
在暴雨中凝成骷髅状云团。“你以为能活着下船?”貂皮马甲从浓烟里扑出来,
电棍擦着苏清耳际砸在栏杆上。她反手将鲱鱼罐头砸向对方面门,
酸臭汁液糊住那人眼睛:“闻够了吗?这可是你主子最爱的味道!”爆炸的气浪将她掀飞时,
苏清正抓着林棠的脚踝。救生衣的荧光条在浓烟中忽明忽灭,
她看清衣领内侧用金线绣的“WAN”——这是顾婉六岁生日时,她亲手缝的昵称。“放手!
你这疯婆子!”林棠尖利的指甲抠进她手背。苏清突然咧嘴笑了,
拽着救生衣拉链滚向船舷:“顾太太的位置我让给你,地狱里的位置你也替我占个座?
”钢索崩断的锐响刺破耳膜,两人坠向漆黑的海面。入水前的刹那,
苏清瞥见顾景寒在直升机舱门边的表情——他举着卫星电话,
嘴唇开合的形状分明在说“击毙”。咸腥的海水灌满鼻腔时...